邢小薇和燕齐刷刷扭头看他。&ldo;你还想去给他们收尸还是怎么着?&rdo; 邢烁摸了摸后脑勺,没吭声。 程敏之也没吭声。 到了下晌见邢烁悄摸着骑马出了门,随即他便也跟了上去。 邢烁出了营门后直接到了七子镇,然后往那日抛尸的丛林而去。 他确实是心有不安。在京的时候虽然跟别的坊里子弟打架斗殴从没少过,连五城营指挥使那样的官儿他们也敢套麻袋,可终归没做过要人命的事情。他知道戚缭缭的决定是对的,可还是觉得杀人的行为太残忍了,他确实想去给他们收个尸。 然而他刚上了进山的小道,林中突然就闪出几个人,几把刀同时攻向了他四路! 看清了对方面目,他瞬即扭转了身子飞身上马,然后策马狂奔往镇子上去! 身后传来的追赶声音那么清晰:&ldo;就是这人没错了!昨夜里老三就是盯的他们!擒住他,剥了皮回去祭兄弟们!&rdo; 邢烁脸色煞白,不是害怕,是立时已明白被自己的仁慈之心害得羊入了虎口! 这几个人他不认识,但他们出现在尸体旁,已经能说明问题! 他错了! &ldo;阿烁!&rdo; 正赶来的程敏之截住他:&ldo;发生什么事?!&rdo; 他收不住势,跑出了小半里路才停下来,喘着气掉转马头:&ldo;我在昨夜里抛尸的地方,遇到了那些人的同伙。他们真是些亡命之徒!&rdo; 程敏之微怔,再看看他后方渐近的人影,也瞬间明白了。 他原本跟他的心思一样,也是心下不忍,因此邢烁出来他就跟着一起来了。 但此刻他发现,原来戚缭缭的说法竟是对的。 对世上某些人根本就不必心怀什么仁慈! &ldo;拼吧!&rdo;他咬牙道。 ……黄隽赶来告诉戚缭缭程敏之和邢烁不见了的时候,戚缭缭正在提笔写字。 听完后她无语地放了笔,叫来红缨:&ldo;赶紧让魏真带人去七子镇找找!&rdo; 半个时辰后邢烁和程敏之被带着回了营。 燕棠恰好在营门口与老将们说话,看到他们这情形,便皱眉道:&ldo;怎么回事?&rdo; 魏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,就把他们被盯上的事情给说了。 燕棠又看着邢烁。 邢烁无奈,也只得把昨夜里杀人的事给交代了出来。 燕棠默站着想象了一下戚缭缭下令杀人的模样,再收回目光望着他们:&ldo;活该。&rdo; 晌午吃饭的时候燕棠提到了这件事。 原本戚缭缭还以为他要怪她没跟他说,谁知道他只是好奇地问:&ldo;下令杀人的那刹那,你心里是怎么想的?&rdo; &ldo;就是杀了就放心了呗,还能怎么想?&rdo;戚缭缭好笑地。 &ldo;难道就不害怕?&rdo;他追问。 &ldo;不怕。&rdo;她抿着汤说。 燕棠脸上有点小小的失落。 他聊什么呢? 殷军到达清水营之前就已经派将杀得赫利狼狈逃蹿,孟恩这几日并没有急着再动手。 中原有古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,在他并不清楚燕棠用兵术的情况下,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。 探子进入大将军府的时候,他正在用午膳。 &ldo;禀将军,前里山鹰咀附近的哨兵探得,一列人马曾在谷外驿道上窥望,而后又前往东西两侧游走窥查,后经打探,那伙人似回了清水营! &ldo;所以不出意外,应是大殷派出的主帅带领众将在实地窥察!&rdo; 孟恩切了片牛肉放入嘴里:&ldo;主帅?你是说燕棠?&rdo; &ldo;正是!&rdo;探子俯身,&ldo;数日前属下等已经探得清水营附粮仓大开,粮草大批地运入屯营。 &ldo;加之自关内传来的各处消息,估摸着大殷发兵至少三四十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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