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苏府前的青砖小路上传来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。
宁舒蕴撩开车帘一角,见外祖家熟悉的飞檐翘角已近在眼前。
“舒蕴姐姐!
我们到啦!”
苏菀菀像只欢快的雀儿,不等马车停稳就要往下跳。
她杏眼亮晶晶的,脸颊因兴奋泛着红晕,“我这就去告诉祖父祖母,你把嫁妆都要回来......”
“菀菀。”
宁舒蕴一把攥住表妹的手腕,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,“先别声张。”
苏菀菀愣住,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困惑:“为什么呀?这可是大喜事!”
她掰着手指细数,“整整十二箱呢!
有鎏金梳妆台、缠枝莲纹的瓷枕、还有......”
宁舒蕴的目光掠过那些箱笼。
最上头那口箱子的铜锁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绸,那是当年母亲出嫁时系上的吉祥结。
二十年风吹雨打,鲜红早已褪作暗褐色,像干涸的血迹。
映着远处廊下晃动的灯笼,光影在宁舒蕴眼底明明灭灭。
她转头,看向正院方向。
那株老梅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墙上,是外祖母为母亲出生时亲手栽下的。
如今梅花未开,枝干嶙峋,像极了老人枯瘦的手臂。
“大喜事...”
宁舒蕴喃喃重复着。
她眼前浮现出外祖母摩挲母亲绣品时的神情,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总是抖得厉害,却又舍不得放开。
“周重云。”
她突然轻声唤道。
车辕上的男人闻声回头,阳光将他轮廓镀了层毛边,连带着那张痞气的脸都柔和了几分。
“让人从角门进去。”
宁舒蕴指尖在窗框上轻叩下,“动静小些。”
周重云眉梢微挑,目光在她微微绷紧的下颌停留片刻,了然地“啧”
了一声。
苏菀菀耷拉着脑袋,“可我还是想告诉祖母嘛......”
她踢着石子嘟囔,“这么多好东西呢......憋着好消息不能说,难受嘛。”
秋风拂过,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苏菀菀肩头。
宁舒蕴伸手拂去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这些物件...对老人家来说,不是金银钱财那么简单。”
可能自已曾这般天真地以为,物归原主就该敲锣打鼓地庆贺。
只可惜……
“你且想想,若是你精心备了的嫁妆,最后却......”
话到此处突然顿住,“总之,不许说。”
苏菀菀张了张嘴,到底没再争辩。
她看着表姐垂眸整理衣袖的侧脸,忽然觉得那截雪白的脖颈像极了供案上易碎的瓷瓶。
“菀菀。”
宁舒蕴忽然轻声问,“你说外祖母是更愿意要这些死物,还是......”
话未说完,苏菀菀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突然“哇”
地哭出声,一头扎进她怀里。
小丫头哭得抽抽搭搭,眼泪把宁舒蕴衣襟都浸湿了:“我要姑姑......”
角门外,仆役们正轻手轻脚地搬运箱笼。
鎏金锁扣碰在檀木箱上发出细微的“咔嗒”
声,很快被周重云一个眼神制止。
宁舒蕴站在廊柱阴影里,看着十二个描金红木箱悄无声息地没入库房,像一场无人知晓的潮汐退去。
-
夜色如墨,苏府后院的花木在月光下投出斑驳暗影。
一道矫健身影翻过墙头,落地时连片叶子都没惊动。
周重云踩着窗棂跃进内室时,宁舒蕴正倚在灯下看账本。
烛火映着她半边如玉侧颜,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。
听到动静,她头也不抬,只将手中狼毫在砚边轻敲两下:“脏。”
男人低笑,三两下扯了沾露的外衫,赤着精壮上身走近。
古铜色肌肤还带着夜风的凉意,混着松木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忽然掐住那截细腰往上一托,宁舒蕴惊呼着腾空,账本哗啦啦散落满地。
“贪财的小祖宗。”
周重云仰头看她,喉结在月光下滚动,粗粝手掌稳稳托着她臀腿,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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