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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又像个老狐狸似的笑了。方煜在洗手间呆的时间够久了。这墙的隔音效果还挺好，他以为外边儿没什么事，里边儿又有点缺氧。于是最后洗了把脸就把门开开了。但他没想过是这种局面。更没想过，会在这里再一次遇到一个不想见到的人。“方煜啊，”王西舟话尾拐了山路十八弯，笑腻得像一座蕴藏丰富石油的油田，“我们又见面了。”方煜站在洗手间门口，出来也不是，进去也不是。池枫察觉到了什么，低声质问：“王西舟，你什么意思？”“我说怎么当初死活不从呢，原来是另抱金主了啊，臭婊|子还跟我装纯。”王西舟口无章法。方煜后撤了一步。猛地甩上门。没看见那王西舟又挨了一拳。这一拳是池枫送他的。退回洗手池边，“呕”方才的不适感再次席卷。方煜打开了水龙头。但他忘了这儿的隔音效果很好。用不着掩。干呕了大半天，胃酸全都涌上来。方煜看了眼镜子。眼睛红了，脸和脖子整个儿也都是红的。毛病。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。王西舟成了他不可提及的伤口。池枫看到方煜甩上门的时候就丢开了王西舟，拍着门喊方煜。可惜方煜没给开。关键也听不太见。他现在对池枫也带着气，这种感觉很不好受。说着要追自己他忍了。男的也忍了。对王西舟ptsd了他妈的他都能顺过来。现在让他开门就看见两个人近距离面对面站着。——我顺你妈的。方煜他脑子一抽就想到那块儿去了。池枫你个臭不要脸的。这辈子都别想好了。兜里摸出手机，给航子打了个电话。航子：“方子你这声音不对劲啊，你怎么了？”方煜颤声道了句先别问，下班了早点走，他要见他。“行啊没问题，随叫随到，老板扣我奖金都敌不上我方子的事儿重要。”航子知道方煜肯定出事儿了，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方煜觉得自己够冷静了。不太大的洗手间里有点缺氧了，没窗，就一个小排气扇还刚好被人卡了个瓶塞儿，转不动，保洁估计也没注意到。再不出去就要交代在这儿了。方煜觉得自己也挺搞笑的。不就是个王西舟，至于这么大反应。池枫对他上下其手更可恶的事情都做了，他也没想把人千刀万剐。那么多事儿他都算了，这事儿也能就这么算。方煜吸了口气，吊着没呼出来。开门。见包间里没了王西舟的身影，方煜松了口气。看见倚在门边的池枫，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青阳在对门的位置坐着，没什么表情，跟刚来的时候一样，就是开门那瞬间，他看方煜的眼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。关键还在他和池枫之间来回看。池枫听见门声响的那一刻就动了。“方煜，跟我出去。”他不由分说地抓着方煜的手腕带着人到了外边儿的廊里。脑子还留在了包间里的方煜此刻怔愣地看着关上的门。不知道池枫为什么火气这么大。方煜问：“他走了？”池枫不着痕迹地挑了一边的眉，压下心中的不悦。“你很在乎他？”方煜没说，只是问：“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？”池枫沉默。方煜忽然笑了，瞬间想通了所有。“池枫，你好样的。”“什么意思？”池枫捏紧那纤瘦的手腕。心里想着，这段时间他总带着方煜一起吃饭，也还是不见人长丁点儿肉。方煜挣开池枫的掌心，微微叹气。“还装吗，好玩吗。”“你想什么了？”池枫微蹙眉头。方煜嗤鼻，正想反问他却被打断。“王西舟跟你什么关系？他是不是找过你？”方煜静静的只是看着他。池枫曾经最喜欢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。只是现在。他眼神中多了一分疏离和不信任。良久，方煜才开口。“没有。”在池枫错愕之余，方煜转身离开。“人走了？”青阳这边刚挂电话，人就进来了。“嗯。”“什么都没说？”“没有。”青阳啊了声，回想起刚才方煜的样子。“还以为从他这儿可以知道点王西舟那混蛋的猛料，整一波舆论直接让他下台。”池枫脸色很沉。看见人脸变得更难看了，青阳才后知后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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